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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9

第五章  黃  昏(五)

 

  雖然每個月都能從琴姨手上領到非常高額的護衛薪水,也就是零用錢,但曾偉翔就是不敢用錢去花天酒地的那種人,至少他的母親從小是這麼教育他的。加上他臉上醜陋傷疤帶來的自悲感,他也覺得會看上他的人九成九都是看上周氏企業的錢;所以他對女性也只能用幻想來感受了……

  「你手給我放乾淨點!」

  現在幻想變成了事實,而發現這個事實的曾偉翔也是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其實有大半的訝異來自手上柔軟的觸感。

  藤崎低頭怒瞪著兩腿之間的曾偉翔,看曾偉翔還抓著自己右胸不放,「啪」地左手掌已經甩在他的臉上。曾偉翔被這猛烈的巴掌打得吐了口鮮血,頭昏腦脹;恰好強風一盪,藤崎恭子右手中的繩索差點脫手。

  曾偉翔回過神來,哪管這巴掌的疼痛,口中不停喊著抱歉,左手還是連推連打,全都落在藤崎的嬌小挺拔的乳房與纖纖細腰之上。

  曾偉翔當然沒有要性騷擾、或是是對一個可能會殺了自己的人有性侵害的意圖。再怎麼說,他都是不可能打贏對方的。手上的觸感似乎是怎麼也忘不掉的,但是臉上的巴掌印也令他忘不掉,相比之下,性命當然重要了些,但是這誤會顯然已經結下了。


  在尋常人眼中藤崎恭子不折不扣是個冷血殺手,死在她手下的人早已是不計其數,她卻也沒拋開過自己身為女人的自尊;這時被曾偉翔莫名其妙地上下其手,柔媚的鳳眼中殺意立時浮現。

  藤崎恭子雙手依然攀拉著繩索,兩腿卻用力一夾,曾偉翔瞬時硬是被擠出胸腔中的一口氣,悶咳一聲。原本在狂風不停灌入鼻孔中就已經呼吸困難,現在胸內卻再也吸不進空氣,幾欲昏迷,手上的推打也軟了下來。

  先鋒艇如直昇機一般定空,然後開始逐漸爬升。

  藤崎恭子沒用繩索將兩人綁住,其實是怕皇紗繪的陰陽術能解開綑縛,因此判斷用腳制住疤臉男是更有效率的做法,這時順腳一夾,也令曾偉翔吃足了苦頭。

  她冷哼一聲,放鬆了對曾偉翔的箝夾,畢竟她沒有忘記瑟飛莉雅的命令,在沒獲得同意之前,也只能先將這疤臉男的小命記在帳上了。

  曾偉翔還是被夾在藤崎的兩腿之間,狼狽地猛咳幾聲,趁隙深深喘了幾口氣。偶然注意到先鋒艇沒有飛行用的機翼,而這外型似乎曾經在哪個機密檔案看過,驀地想起周雲深上個月提到過九熾的新型空中載具,似乎就是眼前先鋒艇,卻遺漏了當初討論到一件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再回頭看藤崎恭子,無意間又想起左手掌中那難以忘懷的感覺,何況正被藤崎用兩條腿夾住,竟然不自覺地臉紅了起來。皇紗繪叫喚曾偉翔幾聲,見他沒有反應,不由得冒犯禮貌,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在他耳邊大叫:「現在怎麼辦呀?」

  曾偉翔這才回過神來,眼看離艙門不過三四公尺,要是真的被藤崎抓走,那在趙子遠面前可就丟臉丟大了。皇紗繪看他沒有反應,只好稍微用力的又敲了一下:「你還好吧?現在怎麼辦啊」

  曾偉翔頭頂吃痛,卻有種隱約想起了什麼的感覺,也是大叫:「妳再打一下,快打,用力點,我好像快想起什麼了!」

  皇紗繪眼神疑惑,總覺得眼前這人似乎是周氏企業中最古怪的人,卻又好像沒什麼能力的樣子,不過還是照著吩咐敲了一拳。

  只聽曾偉翔慘叫一聲,那敲頭的疼痛連結上先鋒艇的印象,又串聯上趙子遠拿黑劍敲他頭的印象,那時周雲深似乎說了什麼……是在說先鋒艇的動力嗎……什麼磁力的?

  一瞬間他終於想通了。

  只要讓先鋒艇失去了動力,藤崎恭子再怎麼厲害也不能帶他去哪裡,也就是說只要把先鋒艇的動力消除就可以了,應該就是這樣吧?

  不過……卻有個曾偉翔擔心不已的問題!

  藤崎爬到了艙門邊,正打算將曾偉翔他們盪進門內。

  「磁力!」曾偉翔大叫著,還不斷扭動身體破壞藤崎恭子的平衡。「快呀!妳知道磁力是哪個韻嗎?」

  「什麼呀?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呀!」皇紗繪哪知道曾偉翔問的韻是什麼東西,況且陰陽術之中也沒教韻與磁力的關係……

  「就磁力啊……磁力是哪個韻?妳知不知道?快啊──磁力是哪個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藤崎恭子一個翻身,曾偉翔抱著皇紗繪倏地被甩出了一個半圓弧,落入了艙門內。

  「可惡──」曾偉翔在艙內軟墊上滾了幾圈,半跪而起,右手還是抱著皇紗繪。

  既然不知道磁力是哪個韻,就只能放出他那招諸刃之劍的絕技了!

  曾偉翔橫了心,就算那招絕技會令他昏睡個半天,或是用了之後大家都會一起掉下海裡,但無論如何總比他與皇紗繪一起被抓走來的好……

  這種思考邏輯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淹死的問題。

  他大喝一聲,左手前推,空掌成凝;藤崎恭子這時也進了艙內,正要關閉艙門。

  「周淪六六六介一切韻素皆歸我支空!」

  瞬間一團黑球在曾偉翔掌心中出現,膨脹。

  一切的一切似乎停止了運作,黑球往外射出了一道道漆黑的雷光,球體更不斷擴大。

  那延展的黑色空間將曾偉翔包覆、籠罩著皇紗繪、接著臉色驚異的藤崎恭子也沒入了黑球之內,下一瞬間,整架先鋒艇都被黑球吞噬其中。

  黑球不斷擴大,忽然間那已經吞沒了數百公尺直徑的球體硬生生停止了擴張;緊接著黑雷如同剝落的漆皮分崩瓦解,黑球更是迅速內陷縮退。

  黑球縮回曾偉翔手掌的瞬間,他便抱著皇紗繪奪門而出;藤崎恭子才剛回神就看曾偉翔身形鬼影般的一閃便即神速地飛出門外,她反手回抓,卻只在皇紗繪的尖叫聲中撕下一片她的衣角。正要拋出繩索,腳下的先鋒艇卻因為動力已被黑球消除,劇烈晃動幾下,開始下墬。

  皇紗繪的髮絲再度被迎面灌來的風壓扯得飄散,她輕輕推開再度躺上她胸口的疤臉腦袋,原本好不容易避免了摔個粉身碎骨,現在卻又舊事重演,躊躇一下才叫喊:

  「請問……你──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辦呀?」

  眼看海面的微弱的反光已經明細可辨,那曾偉翔卻只是雙手緊抱著自己的腰,沒有答話。皇紗繪又問了一次,看他還是沒有反應,伸手推了推,才發現那疤臉腦袋居然躺在她胸口睡著了。

  「你──你──你──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呀──」

  皇紗繪猛力搖著那昏睡的腦袋,眼角甚至閃著滴滴淚光,曾偉翔被搖的迷迷糊糊,喃喃說著:

  「什麼鳥……什麼鳥……」